下了幾天的雨，好不容易等到一天太陽。「看今日（ㄖㄧˋ）天氣晴和 （ㄏㄨㄛˊ）」─這一句要用韻白念－黑羊捲了袖子決定幫陽台上的香草們換大盆，讓Rosemary、 Sage、Lemon Verbena 和Oregano 都有比較大的空間舒筋活骨。
頂著久違的陽光，黑羊興致勃勃開始鬆土；清掉老死的枝葉，糾纏的根，完全沒有想到前幾天的雨已經把盆裡的土浸成一坨爛泥，一拉就泥水四濺：黑羊的頭髮、額頭、眼鏡… 無一倖免。邊甩掉手上的泥漿，腦子裡竟然跑出幾十年沒想過的童謠，泥娃娃：
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 也有那眼睛 眼睛不會眨
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也有那鼻子 也有那嘴巴 嘴巴不說話
她是個假娃娃 不是個真娃娃
她沒有親愛的爸爸 也沒有媽媽
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我做她媽媽 我做她爸爸 永遠愛著她
哼了兩遍，忽然覺得這是一首非常悲慘的童謠。不知道陳聯（據說是作詞者）當初寫這首詞的時候在想甚麼？「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會眨」；「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 黑羊的腦袋裡掠過悲慘的戚夫人和小美人魚的故事─ 一個沒有能力表達自己的禁錮靈魂。
一整天泥娃娃的旋律和歌詞反反覆覆地在黑羊的腦袋轉來轉去，我忍不住上網查這首歌的背景，以為會找到甚麼陝西童謠之類的出處。從谷哥到雅虎，不少人問歌詞，還有人貼鬼故事… 看來對這首童謠有興趣的不只是一身爛泥的黑羊。沒有預期的農村故事，作詞者似乎只有這一首作品，創作的年代和背景不詳。最早的紀錄是五十年代的童謠，有紀錄的主唱包括于飛，蕭芳芳，鄧麗君，還有最近的巴奈。一首首聽下來，幾十年前的女高音唱童謠讓我起雞皮疙瘩，而巴奈的歌聲提醒我安徒生童話和格林童話前身都是嚇小孩的恐怖傳說…
還是多喝兩杯吧─ 沒事找事的結果，看來晚上要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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