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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西出陽關、還是刪不了故人的檔案 

“我該唱出塞曲還是王昭君?”老酒鬼朋友在收到照片以後只回了這麼一句話。

愛唱什麼唱什麼吧;我是一只不成調的琵琶,在與台北相隔了整整一個地球的城市裡叮叮咚咚地彈著單音。

曾經迷戀台北。沉淪在她的熱鬧、她的多情、她的紛擾;永遠灰藍的天空下是無法細數的樂趣與罪惡。凌晨三點在忠孝東路的巷子裡吃蚵仔煎和廣東粥、沒日沒夜地在小酒館裡和相熟與不識的酒友們一杯接著一杯再來一杯…

現在寫起來很有一種白頭宮女的心情。

TNT的The Company,每一個Michael Keaton的鏡頭都讓我想起一個故人。(記憶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以為早已經消失的檔案總在不經意地掃描過程中竄出。看來人腦和電腦在刪除檔案的時候都一樣地不徹底。) 一旦開了那個潘朵拉的盒子,三度空間就被四度空間所取代、一頁頁塵封的台北開始在周遭盤旋飛昇,連酒精都壓不下來。(跟他笑說我現在是也無風雨也無晴,他沉默了半晌、回了一句:這樣不好、人還是要有感覺。幾句話搞得我像是白蛇喝了雄黃酒:剎那間天候驟變、飛砂走石、狂風大作、晴雨交接,多少年的修為毀之一旦。)

從來沒有喜歡過孔夫子,可是我一心殷殷切切地盼著他對人生階段的定義在我的身上重現:十五歲的我雖然也叛逆不羈,好歹為了聯考有志於學;三十歲的我半工半讀,也算是自立更生;現在要是四捨五入也該算是年近不惑,為什麼腦袋裡的糊塗帳越來越多?不但搞不清楚自己要什麼、連我是誰誰是我這樣的問題都答不出來了。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由在小鎮窒息的Mrs. Woolf變成了整天花心思想請客菜單的Mrs. Dalloway?又是從什麼時候由一隻醉黑羊搖身一變成了今天…我也不知道今天的我到底是什麼?就用”點點點”暫代吧!

老酒鬼朋友說:心裡亂就寫東西、多寫。

今天夠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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